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是以体育、文化和旅游产业为优势产业和特色产业的经济带，是深入实施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重要抓手。2021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筹办工作汇报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作出“加快建设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的重要指示，为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2022年北京冬奥会前夕，文化和旅游部等部门联合印发《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建设规划》，成为指导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建设的纲领性文件。规划指出，“体育文化旅游融合发展模式的探索与创新不足”是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的主要问题，而“体育文化旅游融合发展样板”则是其建设定位和发展目标。随着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成功举办，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迎来新发展阶段。未来，应充分发挥冬奥品牌效应和节事效应，助推京张沿线体育、文化、旅游三大产业互动融合，助推京津冀地区协同联动向纵深发展。
一、发展现状
企业大数据表明，自2015年北京联合张家口成功申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以来，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范围内企业数量快速增长，大量体育、文化、旅游相关企业加快集聚，逐渐形成体育—文化—旅游三位一体的特色产业带，并呈现融合化、均衡化、网络化的发展态势。
第一，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沿交通线集聚发展。高速铁路、交通站点对体育、文化和旅游产业的分布具有较强的吸引作用。尤其是京张高铁的开通，让两地通行时间缩短至1小时，张家口真正实现了与北京的同城化、联动化发展。京张高铁的运行不仅促进了体育、文化和旅游等产业生产和消费的共享，扩大了京张地区市场规模与经营空间；还通过减少通勤距离和提高可达性，促使企业选择沿线集聚分布。
第二，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相关联。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上体育、文化和旅游企业95%以上都分布在各区县中心。这些经济发达地区拥有完善的产业配套设施、稳定的客源、便捷而发达的交通网络以及强大的经济势能，促使各种类型体育、文化和旅游企业集聚发展。京张体育、文化、旅游企业大都集中在北京市六城区和张家口市区，既是三类产业的集聚区，同时也是消费客源的主要来源地。
第三，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业态呈现多样化发展。通过重点项目实施和产业基地建设，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在体育、文化和旅游产业相互融合过程中逐渐演化出以下七种业态：①单一“体育”业态，如体育培训、体育运动等；②单一“文化”业态，如戏曲、影视产业等；③单一“旅游”业态，如生态旅游、康养旅游、乡村旅游等；④“体育+文化”业态，如冰雪文化、徒步文化等；⑤“体育+旅游”业态，如冰雪旅游等；⑥“文化+旅游”业态，如休闲旅游、体验旅游等；⑦“体育+文化+旅游”业态，体育赛事等。七种业态的互动融合，成为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建设的产业基础。
第四，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融合具有良好的项目支撑。2022年冬奥会是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最大的项目，以服务冬奥会为目标，各类产业融合发展。在此背景下，京张两地通过联合举办京张大众滑雪交流赛和延庆海坨冰雪徒步大会，深挖冰雪文化和徒步文化，促进体育和文化产业的融合发展。为促进体育和旅游产业融合，京张两地以北京、延庆和崇礼为核心，以京张高铁为主要发展轴线，建设崇礼冰雪运动旅游度假区，开发魅力京张、冬奥抢先看——北京延庆、张家口崇礼三日游等体育旅游项目。随着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大境门段）、风之谷天路自然艺术公园下花园区“蝶恋花”文旅小镇等文旅项目相继落地。
二、存在不足
在冬奥会背景下，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体育—文化—旅游三位一体的产业集群快速发展，但从产业融合现状来看，仍存在一定问题。
一是产业融合区域间不均衡。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融合的区域间差异较大，北京市产业集聚及产业融合现象突出，张家口市及京张高铁沿线有零星的产业集聚及产业融合，但“一轴、三核、六区”的产业融合空间发展格局尚未形成，“核心—边缘”的结构状态突出，核心地区效应强而边缘地区作用弱。
二是产业融合深度、广度不够。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体育、文化、旅游三产融合有些是浮于表面的三者相加，尚未全面实现产业间相互渗透、交互融合，尚未形成产业融合综合体系，产业融合的创新模式和新兴业态明显不足。同时，体育、文化和旅游产业融合存在一定偏向性，旅游与体育产业融合占主导地位，而文化产业渗透不足、参与较少，导致三类产业融合的比例失衡。
三是产业融合质量不高。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主导产业发展层次较低、产业链尚不完善，经营能力缺乏可持续性，与其他产业融合不足。例如，具有高附加值的冰雪装备（运动装备和场地装备）企业数量较少，尚未形成规模效应，价值创造和辐射带动能力薄弱，导致产业融合的整体性效应不显著。
究其根源，一是市场融合障碍。不同企业目标市场和拓展需求不同，体育和文化企业更注重深化普及本地市场，旅游企业则更关注拓宽外地市场。区域间市场需求不平衡，北京市场体育、旅游等需求强烈，而张家口则更关注基本公共服务。二是行业诉求差异。体育行业重点推进大众体育，加快完善建设公共体育设施，保障公共体育服务的普及性和公益性。文化和旅游行业旨在通过体育赋能产品开发、丰富供给，聚焦于提升旅游服务品质、推进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三是区域融合障碍。京张两地在行政等级、经济发展、公共服务等方面的显著差距，均会影响区域融合。北京作为超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强，张家口在人才、资本、技术等支撑要素方面较为薄弱，也是造成区域不均衡性的重要原因。
三、对策建议
建设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应充分释放冬奥效应，在坚持政府引导、协调发展的基础上，多措并举，稳步推进，实现“体育牵引、文化赋能、旅游带动”的体育—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
第一，拓宽发展思路，树立高质量发展理念。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作为我国“十四五”初期国家举办的重大标志性活动，是展现国家形象、强化国家认同、落实体育强国战略的重要契机。要充分把握冬奥会节事效应，大力推动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冰雪产业全链条发展，以冰雪体育运动和冰雪装备制造为抓手加快形成高质量冰雪产业集群。建设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还应以高质量发展为宗旨，把握后奥运经济时代的发展趋势，在发展冰雪运动+旅游的同时，充分挖掘发展体育、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模式，如草原运动+旅游、军事运动+旅游、长城文化+旅游、葡萄酒文化+旅游等，形成协同集聚、融合互动的产业发展新格局。
第二，推动产业创新，以科技赋能产业融合。建设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不仅要推进体育、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同时要以形成产业集群为目标，注重体育、文化、旅游产业与装备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大数据产业、新能源产业等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提升产业运行效率并增强产业竞争力和生命力。与此同时，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对产业融合的支撑作用，积极利用新一轮科技革命成果，通过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推动体育—文化—旅游产品向数智化转变，提升产品及服务供给效率与质量，实现体育、文化和旅游从资源融合向产品融合转化。
第三，健全支撑体系，完善产业保障措施。一是加强交通线的串联作用，充分利用京张高铁、京崇高速等快速交通的时空压缩作用，加快形成全面互联的格局。二是强化人才供给，加强对体育、文化、旅游领域复合型、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充分发挥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发展智库的作用，在政策建议、决策咨询等方面提供专业知识保障。三是加大资金投入，通过联合设立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政府引导基金，引导社会资金对相关产业的投入，通过税收减免、奖励补贴等优惠政策扶持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融合发展和产业集群建设。四是建立健全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保障各部门、各主体的利益，通过完善体制机制建设，保障体育、文化、旅游产业融合的有序进行。
第四，注重区域协同，助推京张区域联动。通过共建重大项目、基地建设等举措带动京张两地合作，强化人才、技术、资本等要素的流动。北京方面，在以疏解北京市非首都功能为核心的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引领下，发挥大城市引领带动作用的同时，重点向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疏解资源。张家口方面，一是加强基本公共服务建设，持续提升城市品质；二是深入挖掘自身体育、文化、旅游资源，发掘历史文化内涵，以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建设为契机形成自身城市品牌形象；三是大力发展“东数西算”等重大工程，发挥基础设施重大项目的产业培育与区域带动作用；四是通过出台有吸引力的优惠政策吸引北京市的人才、资本、技术等资源向张家口市流动。
（注：本文系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京津冀协同发展视角下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集群融合发展研究”[21JCC049]和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研究生科研项目“后冬奥时期京张体育文化旅游带产业融合发展模式与实现路径”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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