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起,北京人艺曹禺经典名作《北京人》再次登上首都剧场的舞台。这部首演于2006年的作品距离2012年上一轮演出已过去十年。此次的重新排演,除了由一批新的演员担纲角色,对人物的理解、作品的解读,也呈现出全新的面貌。《北京人》将上演至11月5日。
《北京人》导演李六乙认为:“演员们是用生命去表达和交流。”在他看来,“曹禺先生的戏很安静”,让观众沉淀下来,进而思考生命的意义。
《北京人》是曹禺的经典名作,通过曾家三代人的困局和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描绘了一个旧中国封建大家庭逐步走向衰落直至最后彻底崩溃的过程。
曹禺先生在谈到为什么要创作这部作品时说:“当时我有一种愿望,人应当像人一样地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那样活,必须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路子来。”这部作品既写出了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又写出了人性的善与美。《北京人》从1957年起在人艺舞台首演至今,久演不衰。
“经典在于有很多解释。”李六乙导演说。此次上演的版本,李六乙从启用全新阵容到进行全新解读,都让观众看到二度创作的创新之处。
曾文清在舞台上的静,是戏中人物的日常,也是演员塑造人物的一种内心表现。“舞台上就是一个‘真’字,只要掏心窝的演戏,真就对了。” 饰演曾文清的苗驰说,这一角色台词并不多,但即使是不说台词的时候,整个人物状态“像吞铅块一样,吞进去之后,虽然表面是松的,但内心的沉重和困惑是可以让人看到的”。
从16年前的曾霆到现在的曾文清,苗驰在《北京人》中的表现可以让观众看到青年演员在舞台上的成长。
而观众熟悉的演员卢芳,此次出演愫方这一角色。与以往张力十足的角色不同,这次卢芳以内化的表演方式,将台词的韵律、时代的感觉表现出来,让愫方的女性力量绽放于舞台。
“我在舞台上的台词和思想是两个空间的,台词是有时间的,而思想的流逝没有时间。”卢芳认为,这部戏的意义就是让人静下来,台上台下一起享受安静的戏剧。
在接受采访时,卢芳用颜色来形容对愫方这一角色的感觉。“她不是黑色的,如果是黑色的她就会被淹没;她也一定不是白色的,因为白色太亮、太明显。我觉得愫方像是灰色的,没有那么显眼,但是她又都在。”她提到,李六乙导演要求演员们不仅从外在故事层面来完成角色,更多要从心理和灵魂层面去完成角色。
原雨饰演的大少奶奶思懿,让这个以往看起来是“恶人”的女人变得更丰富立体——“她也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邹健饰演的老太爷用“岩浆涌动”来形容自己在剧中复杂的情感关系,让这个老太爷在落魄中显得可悲及可怜。
雷佳饰演的江泰,满腹牢骚,挣扎拧巴,“他和文清就像AB面”,理性的思想下是自己清醒的痛苦;杨懿饰演的瑞贞和李京旭饰演的曾霆,这对少年夫妻背负的束缚,时刻刺痛人的心;高倩饰演的陈奶妈像春风一样吹进这个家。
作为该剧的另一亮点,其独具风格的舞台呈现方式从首演之初就备受关注。倾斜的舞台,被白纸覆盖而成的素白色院落,在舞台上营造出一种神秘诡谲的色彩。大面积的倾斜式舞台,暗含着这个封建家庭摇摇欲坠的命运。
全剧最后,当舞台装置进行大幅度倾斜,演员在舞台上以几乎要倾倒的姿态站立。再加上著名作曲家郭文景所作音乐的烘托,作品给予观众一种“内心的极致冲击”。
(本文图片由北京人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