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党的百年华诞,特拉维夫中国文化中心自7月14日起,在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推出由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和新民晚报社精心制作的《百年大党——老外讲故事》系列微视频,听在沪的外国人讲述他们在中国、在上海生活工作的所闻所见所感,分享他们与中国的故事。
第一期邀请的是来自英国的导演Malcolm Clarke(中文名:柯文思)。上世纪八十年代,为了筹备一部纪录片,柯文思第一次来到中国,并在中国居住了九个月,接触到了真正的中国。自那时起,他就爱上了中国。
此后,柯文思游历世界,在伦敦、纽约、洛杉矶等城市居住过,用镜头书写着他的电影人生,共获得4次奥斯卡提名、拿到过2座奥斯卡小金人、16座艾美奖奖杯。
看着西方媒体的报道,柯文思总觉得那不是他看到过的中国。慢慢地,他动了记录真实中国的念头。从2013年开始,柯文思将工作的重心放在了中国,并在中国拍摄电影。柯文思坦言,“对于一个纪录片导演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人们常说,如果一个人渴望看到未来,那么他应该去中国旅行。在很多方面,未来就是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中国所取得的这些成就。”柯文思回忆道,自2013年起,他走遍了中国大多数省市,每到一处他都能看到巨大的挑战和发展的潜力。“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他们都渴望建立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距第一次来沪已经40年过去了,如今定居在上海的柯文思仍旧最爱外滩,在他看来外滩是一个完美的地方,它静静诉说着中国在过去100年间的进步和发展。从浦东看向外滩和从外滩看向浦东,有着不同的美景,讲述着不同的历史故事。
第二期邀请的是来自俄罗斯的Alexander Filippov(中文名:萨沙)。
1999年上海交响乐团到俄罗斯招募乐手,萨沙放弃了俄罗斯交响乐团首席大号的职位,和其他几名俄罗斯乐手一起来到了上海,成为改革开放后上海交响乐团最早引进的一批外籍乐手之一。
萨沙回忆道,刚到上海时,乐队里几乎都是上海本地的乐手,大家都说上海话。萨沙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已经能听懂不少上海话,还会说一些。采访中,萨沙会时不时说几句普通话和上海话来调节气氛。 来上海两个多月后,萨沙就把妻子和两个儿子接来,一家人在这座城市开启了全新的生活。
作为亚洲地区历史最悠久的交响乐团,上海交响乐团前身为1879年成立的上海公共乐队,1922年改称上海工部局乐队,1956年正式定名为上海交响乐团。“22年间,上海发生了很大变化,例如我脚下的这个地方,最初是一个跳水池,然后是网球中心,几年后,变成了我们美丽的音乐厅。”
这些年,上海的艺术氛围愈加浓厚。萨沙的到来为上海铜管乐发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除了和乐团其他铜管乐手们一起组建了东方铜管五重奏,萨沙还坚持在上海音乐学院进行大号教学,培养未来的铜管乐手。
在上海的22年间,伴随萨沙的除了大号还有乒乓球。“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乒乓球在俄罗斯就非常流行。每个学校都在打乒乓球,有些人打得还很不错。我对乒乓球一见钟情。”来到上海后,萨沙经常和同事们去打乒乓球。
回望自己的上海生活,萨沙总感觉到阵阵暖意。22年来,世界各地的乐手来来往往,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萨沙,至今仍坐在上海交响乐团的大号席上。
他有两个梦想,除了为中国培养更多的铜管乐人才,还希望有机会能带着中国人民的情谊回到家乡莫斯科演出。
第三期邀请的是来自德国的迈克尔(Michael Kruppe)。
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博)总经理迈克尔在接受采访时,面对镜头侃侃而谈。来到上海31年的他,见证了会展行业的发展以及这座城市的巨大变化。如今工作、生活在浦东的他认为自己已经是“半个浦东人”了。
这位运营着“全世界最繁忙的会展中心之一”的大忙人,还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另一重身份——摇滚乐队Shanghigh Voltage的成员。组建乐队,弹着吉他唱着歌,迈克尔用音乐表达着自己对上海的喜爱。
在迈克尔眼中,上海就像他的故乡德国汉堡一样,都有港口和一条贯穿城市的河流。“由于港口的缘故,我的故乡在国际贸易方面实力雄厚,上海也是如此。”
1989年第一次踏足上海,迈克尔便对这座城市“一见钟情”。当时迈克尔住在和平饭店,眺望黄浦江对岸,“那时浦东并不发达,我印象里就是一大片空地,再有几个工厂。”
2014年,迈克尔履新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总经理。其实在12年前,他就曾作为一名食品展览参展商去过新博,当时的新博只有第一期4个馆,周边也是一片光秃秃的样子。“我还记得它离所谓的‘市中心’很远。如今,从浦东机场来新博坐磁悬浮只需8分钟,打车也不过20分钟。”
来到中国30多年,迈克尔见证了中国市场的韧性发展,在他看来,中国人在生产产品、服务等方面极具灵活性。迈克尔笑说,在中国,很多人都不止步于已有的成就,而总是会往前看一步,去设想在未来四到五年中会发生些什么。
“有了中国人的这种工作精神,以及在开发新产品和服务方面的创意,再加上政府的支持,我很确信更多的国外公司会看到中国市场的增长潜力,来这里投资。”
第四期邀请的是来自美国的Peter Cuthbert(中文名:裴文德)。
1992年,还在美国读大学的Peter就开始学习中文,并且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遥远的中国看看。当年,他幸运地获得了交换生的机会,第一次从美国来到了中国。
在安徽大学,他继续研究中国文化,深入学习中文,因为喜欢书法,中国老师给他取了个有内涵的中文名字“裴文德”。
初来中国,Peter第一站飞抵上海,然后买了一张火车票从上海火车站出发去安徽合肥。“当时什么也不懂,就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火车票,17元的硬座票,是个慢车,全程需要9个半小时。我永远忘记不了当时的情景。”硕士学业完成后,Peter开始在南京大学——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中美文化研究中心工作,就此留在了中国。
2000年,Peter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刘海英。彼时,刘海英在南京,而Peter却换到了上海工作,供职于美国驻上海总领馆。
为了见到爱人,Peter每个周末都要乘火车去南京。“单位的人都知道,周末不要找Peter,他去南京了。”
从绿皮车到快车,再到动车、高铁。Peter频繁往返于上海和南京之间,也深度体验了中国铁路的变革和技术的巨大进步。
Peter回忆,2000年从上海到南京,火车需要约4个小时。2004年《中长期铁路网规划》发布后,中国开始进入高速铁路的大规模建设时期。2010年,国产“和谐号”新一代高速动车组,从杭州到上海虹桥试运行途中最高时速达到416.6公里,再次刷新世界铁路运营试验最高速度。
“现在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从上海到南京”,因为经常乘坐,Peter还留意到了高铁沿线城市近年来的发展变化,“九十年代,火车夜里只要开出上海就是黑漆漆一片,现在沿途很亮。”
因为中文基础好,加之有领事馆工作的经验,Peter被聘为2010年上海世博会美国国家馆的副馆长,负责接待工作。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提及世博会,Peter还是回味无穷。
2007年至2010年,上海实施了一批以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为重点的世博配套工程项目,力求打造一个立体化、多元化的综合交通枢纽体系,既方便世博客流的集散,又提升城市综合交通能力。回望上海世博会,Peter认为,当时上海市政府加大对基础设施投入,如虹桥综合交通枢纽公共交通集散中心、轨道交通7号线和9号线等,不仅服务于世博会,还给生活在上海的人带来了便利。
第五期邀请的是来自克罗地亚的Franka Gulin(中文名:古兰兰)。
古兰兰两年半前正式从北京来上海。“来上海是因为我得到了克罗地亚国家旅游局的职位,并成为上海代表处的第一任主任,我非常自豪能从事这项工作。实际上,之前我来过上海,第一次来便对她一见钟情。 ”
古兰兰喜欢这里的老城区,包括弄堂和石库门,她常会去那些地方探索,拿着相机,走走拍拍,和居民聊聊天,从中找到家的感觉。“我的家乡和这里的生活非常像,人们喜欢聚在一起,我也喜欢这样的情感交流方式。”这份亲近感,越久越浓。“在这里,我被当作家人般对待,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很难回家乡时。我想说,在上海,有家人真好。”
在中国9年,古兰兰与中国朋友一起度过了很多个春节,大家一起包饺子、吃面条、看春晚,让她很有归属感。“春节时,我会收到红包,也会给别人发红包。我参加过中式婚礼,给过我中国朋友的孩子红包,我让孩子们叫我姐姐而不是叫我阿姨。”她说,“我非常赞同我们大使的观点,那就是中国人的家文化弥足珍贵。”
古兰兰从小爱读地理和建筑方面的书籍,来中国前,她在一本外国杂志上看到一组上海外滩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没有摩天大楼的老浦东,另一张是与之对比的新浦东。我完全不相信我看到的这两张照片所展示的浦东变化是在15年间发生的。”后来,她真的来到了这片土地。“第一次来上海时,上海中心大厦还在建造,再来,它已建成。那天,我站在(上海中心)门口整整半个小时,我就一直这样看着它,感觉太棒了。”
如今,她在这座城市住下了,还将继续住下去。“上海有新的产业,带来新的变化。现在,这里到处都有移动支付,网购也非常方便。这让我不断学习,变得更加聪慧。”
在上海,古兰兰响应这座城市低碳、环保的绿色倡议,习惯了垃圾分类。她还买了一辆漂亮的自行车,用于日常出行,上下班如此,节假日也会在滨江沿线边骑行边赏景。
她去过两次中共一大会址,了解了中国共产党从成立至今的辉煌历程。由此,她更觉得自己应该到中国更多的地方去看看,欣赏中国的各种文化。
“这是一个需要你亲身前往,用心感受和发掘,才能正确了解的国家。”
第六期邀请的是来自意大利的Andrea Calducci(中文名:杜安德)。
2019年,研习意大利美食15年的杜安德收到一份来自中国的面试邀请,当时还在筹备中的J酒店上海101意大利餐厅正在招聘厨师长。怀揣着对“东方神秘古国”的向往,杜安德来到了上海。
杜安德坦言,之前他对中国并不了解,然而,到上海没多久,杜安德就找到了家的感觉,并坚定认为自己的未来就在中国。“当我来了以后,我便立刻爱上了这座城市,无论是这里的环境还是文化。上海的文化和意大利非常相似,尤其是在对美食、家庭及对生活的热爱上。”
虽然在很多餐厅工作过,但能在世界上最高餐厅之一的J酒店工作,杜安德表示“很骄傲”。当他第一次来到位于上海中心大厦101层的上海101意大利餐厅时,被眼前的美景震撼。杜安德称,这种工作的感受是独一无二的,能体验到诗人杜甫“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杜安德的家乡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没有很高的楼。所以每当他在餐厅时,还是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一些照片发给妈妈和朋友们。“他们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对像我一样来自意大利乡镇的人来说,真的很神奇。当我第一次把在这层楼拍的餐厅景象发给我妈妈时,她真的超级开心。”
杜安德有自己的“职业使命”,他想把更多地道的现代意大利美食带来上海。“我在原本意大利菜的基础上融合中式的食材,制作出更符合中式口味的意大利菜品。”
古丝绸之路从中国的西安出发最后到达了意大利城市罗马,马可·波罗也是第一批到访中国并与中国建立关系的欧洲人。定居中国后,杜安德计划去丝绸之路上的城市看看,随着马可·波罗的足迹深入了解中国,他说:“丝绸之路无论对于中国还是意大利来说都很重要,马可·波罗来到这里,带回去很多技术,还有信息。”
对于自己的未来,杜安德认为一定和上海有关,他预感未来一定充满激情与挑战。
第七期邀请的是来自加拿大的Shawn Patrick Tilling(中文名:尚希林)。
2001年起任教于加拿大温哥华电影学院,2005年独立创作的短片获得金球奖最佳短片,先后在DreamWorks、Walt Disney Pictures、MGM等美国知名影业公司担任CG总监,还曾服务于奥林匹克艺术委员会等知名机构……来自加拿大的尚希林职业履历光环闪耀。
2014年,他心怀助力中国电影发展的梦想来到上海,出任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3D动画与视觉特效系主任。“我带着强烈的使命感来到这里。在上海,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开发3D动画与视觉特效这门课程,努力让它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课程之一,为这个行业培养顶尖人才。”
尚希林目前正拍摄一部以上海为背景的动画短片,“我让我的小机器人角色们四处游览,只是为了探索上海这个美妙的地方。”这部短片的拍摄灵感来自一个陌生人来到一个美丽的新世界,“探险”路上连连收获惊喜。“这就像在上海,当你转过一个拐角,第一次看到某个新东西时,会感到惊讶,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7年间,尚希林在上海不断探索、体验,从一个陌生人成为“城市宝藏”的挖掘者。“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而且我会一直希望它影响我做的每一件事。”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里充满着未来主义的感觉,上海绝对是一座属于未来的城市。”说起对上海的体会,尚希林眼中闪耀光芒,“上海有许多经过历史沉淀的老建筑,厚重而古朴;但同时,居民们生活中又使用着各种先进且便捷的应用程序。走在这座城市里,你能看到巨大的屏幕、璀璨的演艺空间,以及众多美妙的小艺术画廊,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城市,比世界上大多数城市都有趣,这让我相信我是居住在未来。”
第八期邀请的是来自法国的Lucie Guyard。
Lucie在上海的家,位于乌鲁木齐路上一条老式弄堂里。闻着厨房炒菜的油烟味,踩着吱嘎作响的木楼梯上到三楼,就是Lucie的家了。内里陈设和上海弄堂人家无异,丝毫看不出房间的主人是一位法国女郎。
Lucie 2010年来到中国,当时受雇于一家法国公司,几年后她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我主要做插画、平面设计和网页设计方面的工作。而我现在主要是为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画画。”
来中国前,Lucie在法国工作,每天都在想“去一个新的国家,体验异国他乡的生活”。她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一家法国公司在中国开展业务,雇用了她,“我之前来中国度过假,真的很喜欢。所以得到这个机会时,我就抓住了。”
初到上海,她也曾有些许迷茫,毕竟,语言、文化、周遭的一切是如此不同。渐渐地,她不再把自己当作外国人,而是完完全全融入了这座城市,很自然地,这座城市便给了她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如果你看过我书中的漫画或我微信(公众号)上的漫画,就知道我所要表达的主要是我作为一个法国人在上海的生活。我不需要很宏伟的东西,可以从非常小的事情中得到灵感。”就像这弄堂里,小小的房间,既是她的家,也是她工作的地方。“我在这样的小弄堂里工作,常常会看到邻居窗外晾晒的衣服,这是非常中国化的画面,实际上是中国人的日常生活,给了我很大的灵感。一些小细节,比如一扇门、一个鸟笼,都会给我带来灵感。”
上海生活的乐趣,还来自一些日常的小惊喜。比如,在街头偶遇一个环卫女工,对方饶有兴致地邀请她这个素昧平生的老外合影。用手机完成自拍合影后,环卫女工很满意,直夸“非常漂亮”。这让那天原本不在状态的Lucie,也跟着高兴起来。这是她在法国不会遇到的趣事儿。
Lucie说她需要这种很烟火气的生活,所以放弃那种干净漂亮的公寓,而选择现在的老式弄堂房子。“当我住到这条弄堂里之后,出去买点水或者买点简单的日用百货,经常会遇到一些人。我们算不上是朋友,但彼此认识。即使未曾沟通交流,也可以向对方示好。我喜欢这种感觉。”
“上海对我来说,不是城市天际线和摩天高楼,而是那根挂着衣服的晾衣竿。”她的一幅画最近成了网红,画里是上海这座城市的日常。“这不是一条真实存在的小巷子。这是一条我想展示的、通过各种细节建立起来的小巷子。里面总会有一辆自行车、一辆摩托车和一只狗。这都是我对上海的感觉,我把这种感觉放到画里面。让我高兴的是,大家都喜欢它,因为大家也有同样的感受。”
如今,微信公众号已成为Lucie作为一个艺术家展示作品的主要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她结识了不少新的朋友。她的微信公众号上关于中国的端午节和中秋节的画也收获不少点赞。“我想知道这些节日背后的故事,并想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向粉丝解释——我的粉丝主要是法国人。为什么在中国会有这些节日,这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我们今天仍然在纪念。”
这就是Lucie,每个人都能从她的画里,看到一些很中国的元素;从她那些充满烟火气的画里,感知到中国人民当下的幸福生活,很平凡很有滋味。
(资料来源: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新民晚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