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犹存白鹿原,世间再无陈忠实。”著名作家陈忠实先生近日辞世,但他的不朽之作《白鹿原》却一直是影、视、剧改编的热点。西安外事学院创作演出的学院版《白鹿原》,将于5月12日起进京演出。在北京人艺和陕西人艺两个版本《白鹿原》珠玉在前的情况下,这部由师生创演的剧作,它与前两版有哪些不同?又有什么亮点?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
《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倾其一生心血的作品,它堪称一座富矿,话剧、歌剧、影视都改编过这部名著,虽然有不少争议,但因原著厚重的历史感和人物的鲜明生动,人们对其不同的改编倾注了很大热情。相对于北京人艺版的空灵、沧桑和陕西人艺版的原汁原味,学院版《白鹿原》摒弃了灰色的调子,成为一曲朴素真诚的讴歌。说不尽的故事,不仅仅是说不尽的苦难,剧中人纠结的不仅仅是绝望、苦闷、挣扎、黑暗,更多的是惊人的浪漫,未见过的执着,阳光般的理想,以及如原一般坚实的信念。全剧以说书人的讲述串联起20个片段,随着这些经典场景与对白如读书般一页页翻过,一部原上的史诗画卷铺陈开来。这种自由的点式介入,抓住原著的重点、亮点,道尽了中国近代社会的历史苍凉。故事的简约处理,使整台戏没有掉到情节展示的陈窠,较准确地抓住了原著精魂。
学院版《白鹿原》还对剧本进行了大胆的改动:当鹿三想用梭镖刺向田小娥时,却下不了手,这时田小娥夺过梭镖自己刺入胸膛;当鹿三告诉白嘉轩田小娥自尽时,白嘉轩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她也说是她勾引的白孝文”,田小娥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触动了白嘉轩。这种处理,既表现了田小娥内心的撕裂与痛苦,又保全了鹿三的善良。白嘉轩对田小娥之死的态度,让剑拔弩张对峙的双方有了理解的可能性,该剧还增加了白嘉轩因“养不教、父之过”而让儿子鞭责自己的情节,这又是宗法文化松动的亮色。
如果说带领学生娃走进《白鹿原》源自吴京安一个陕西娃的乡愁以及在甲子之年回报家乡的深情,那么剧中的白嘉轩却是他多次错过却又不愿错过的角色。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一镢头掘出了一个深埋于黄土中的陈年旧梦,陈忠实特别希望后人解读时能够走出它”。于是,学院版《白鹿原》普通话与陕西方言相结合的形式中夹杂着秦腔的韵律与叫板。舞台上近100名群众演员中,大部分是西安外事学院影视艺术学院大一刚入校的新生。这群以陕西和山西娃组成的学生军,将剧中婚丧嫁娶、祭祖求雨的风俗画,演绎得颇有质感。而最成功的无疑就是吴京安扮演的白嘉轩,尤其是四句发自肺腑的用整个生命在呼唤,呼唤鹿三,呼唤朱先生,呼唤自己的儿子饶恕黑娃,当年曾经呼唤过黑娃不要用铡刀铡死鹿子霖。所以吴京安的四次发自肺腑的用整个生命的呼唤,呼唤出了这个人物的灵魂,这个人物的灵魂就是一个“仁”字,这也是白鹿原宝贵的精神财富。
更为难得的是,学院版《白鹿原》还将在全国高校巡演。在西安外事学院董事长黄藤看来,以前都是高雅艺术进校园,而他们要做的是高雅艺术“出”校园。著名剧作家欧阳逸冰夸赞西安外事学院继承了我国戏剧教育的光荣传统,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白鹿原》不同的改编使人们看到对它不同的解读,这也证明了这部作品不朽的魅力,更告慰天堂里的陈忠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