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和而不同的文化境界

　　“在世界多元多变的时代，文化相互渗透交流的结果是不是会使世界文化的差异逐渐缩小，乃至混同、融合而消失呢？或者文化是否会因为差异性的存在而无法沟通呢？”10月23日至24日，清华大学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办召开了中国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高峰论坛。与会者肯定了比较文学促进全球文化多元共生的贡献，指出了比较文学的最终指向是“和而不同”的文化境界。

　　论坛的主题是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的对话与共融。清华大学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王宁在发言中，首先回顾了文化研究自上世纪下半叶在英语世界崛起以来对文学研究，特别是对比较文学研究产生的重大影响。对于文化研究与比较文学天然就是对立的观点，通过对大量的实例和许多当代文化研究主将的学术背景的总结分析，王宁认为，文化研究的重要一支恰恰就是出自文学研究，许多蜚声当今比较文学界的学者同时也关注文化问题，特别是种族和族裔、性别和身份、消费文化及大众传媒现象等。

　　与会者认为，一方面走向文化研究的比较文学研究扩大了研究范围，另一方面也对学科自身发展带来众多变异和挑战。尤其是人们感觉到比较文学学科的身份变得越来越不确定。

　　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著名比较文学专家乔纳森·卡勒在发言中指出：比较文学当前面临诸多挑战，首先是缺乏一种全球性的视角，其次是由文化研究的兴起而造成的比较文学研究范围的无限扩大。文化研究涉及政治话题、社会话题而不仅在于文本自身，学科面对的材料多得令人窒息。

　　长江学者曹顺庆说：“与西方研究相比，我国比较文学的发展一直徘徊在翻译与模仿的道路上，没有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学术需要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曹顺庆举例说，一谈到中国古代文学就提到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分类。实际上，这是生搬硬套西方文艺理论所造成的。过度地追求“类同”，来缩短中国文学和西方文学之间的距离，但这样做只有一个恶果，就是中国文学成为西方文学理论的一个注脚。

　　谈到寻求中国比较文学新的出路时，曹顺庆提出打破比较文学的“西方中心主义”，要将重点放在跨越异质文化的“求异”上。这要求尊重不同文化的差异，又提倡在差异中反映自己。最终使一种文化在与不同文化的差异和反观中得到发展和更新。

　　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会长、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乐黛云总结说：“建构全球文化多元共生的理想世界中，比较文学所起的作用将越来越重要。比较文学将尝试建构一套真正有利于文化‘他者’与‘自我’平等对话的话语体系，从而重新定义文学和人文主义。”

　　在论坛上致辞或发言的国内外专家学者还有刘康、陆建德、谢天振、陶东风、金元浦、杨乃乔、宋炳辉、罗选民、孙艺风、胡其瑜等。他们在发言中回顾了中国比较文学学科自新时期全面复兴以来所走过的道路，并对当前国际学界普遍关注的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之关系等话题提出了独特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