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部讲述世界著名汉学家和翻译家卫礼贤的纪录片《沧海桑田——卫礼贤与易经》(Wandlungen - Richard Wilhelm und das I Ging)在德国各大城市热映,观者如潮。该片由瑞士Triluna、Praesens两家影业公司联合推出,时长120分钟。影片整合原声录音资料和评价性的旁白,以祖孙对话的方式,并插入历史文献、当代资料和访谈,探究德国人卫礼贤潜心研究中国语言和文化的原因,再现其毕生所从事的中、欧文化交流事业。该片导演兼编剧贝蒂娜•威廉(Bettina Wilhelm)是卫礼贤的亲孙女,她表示,《易经》这部神秘的东方宝典曾激发了众多西方读者的灵感,即便在今天,人们仍然能在《易经》中寻得“人生哲理”。贝蒂娜说,卫礼贤最大的人生追求之一,就是探寻人类的真理和智慧何以历经沧海桑田而涛声依旧。
电影海报
卫礼贤本名理查德•威廉,1873年出生于德国图宾根,1899年被魏玛同善会派往德国当时在中国的租界青岛传教。初到东方,卫礼贤就被中国文化深深吸引,并自取中文姓名卫礼贤,字希圣,与中国结下不解之缘。他自称“没有给一个中国人做过洗礼”,成了一个“不传教的传教士”。卫礼贤在中国生活了25年(前22年在青岛,后3年在北京),他经历了中国社会从义和团运动,经辛亥革命,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裂变和动荡。
卫礼贤( 1873-1930)
1900年,卫礼贤在青岛创办礼贤书院(今青岛九中),因办学功绩卓著于1906年被清政府赏赐四品顶戴,成为中国官员“卫大人”。与文化名流劳乃宣、康有为、辜鸿铭等人交往过程中,卫礼贤萌发了译介中国文化典籍的兴趣。1913年春天,他在国学大师劳乃宣指导下开始翻译《易经》,1923年在北京译毕,1924年在德国付梓出版,拉开了西方学界研究《易经》的序幕。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凡尔赛条约》把德国在华租界转让给日本,卫礼贤遂于1920年携全家回到德国。1922年,他重返中国,担任德国驻华公使馆科学参赞。1924年底,卫礼贤被聘为法兰克福大学中国历史与哲学基金教席教授,次年在该校创办中国学院,并陆续邀请胡适、徐志摩等中国文化名流前往讲学。在法兰克福大学任教期间,他创办了多种汉学学刊,如《中国科学与艺术学报》、《中德年鉴》、《中国》和《东亚评论》等。1930年,卫礼贤因病逝世,享年57岁。
除《易经》之外,卫礼贤还翻译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家语》、《礼记》、《吕氏春秋》、《道德经》、《列子》、《庄子》、《太乙金华宗旨》(德文名《金丹的秘密》)等中国文化典籍。这些译著迅速进入德国主流社会的视野,对黑塞(Hermann Hesse)、施魏策尔(Albert Schweitzer)等当代德国知识精英产生了重大影响。此外,卫礼贤还完成了多部关于中国和中国文化的著作,如《中国心灵》、《中国文学》、《中国文化史》、《中国哲学》、《中国经济心理》、《孔子与儒教》和《老子与道教》等。其中,《中国心灵》早在1928年就被译成英文出版,在西方学界产生了深刻影响。瑞士心理学家和荣格(C. G. Jung)曾在其纪念卫礼贤的悼文中说,“事实上,我认为卫礼贤给了我无限启迪,我所受他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其它任何人……” 季羡林评价卫礼贤是“中国在西方的精神使者”,德国媒体则称他为“中国精神世界的马可•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