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谈美术馆免费后的新气象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包银辉 摄)

　　近日，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做客人民网文化频道，就“美术馆免费开放后的新气象”、“‘高雅'美术馆如何走近老百姓”、“如何普及和传播大众艺术审美教育”、“如何寻求市场化与艺术创新的平衡点”等热点话题与网友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以下为访谈文字实录：

　　“老委员”谈两会新感受：国家会议“日常化”

　　主持人：各位人民网的网友大家好，您正在关注的是由文化部、人民网文化频道共同推出的“两会文化界代表委员系列访谈”节目。今天，我们人民网演播室非常荣幸邀请到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先生，范馆长，您好。

　　范迪安：主持人好。

　　主持人：上会辛苦，首先代表我们广大的人民网网友问候您。今年的两会应该说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尤其是在文化界的领域里面。刚才跟您聊天，听您说今年的两会日程很紧凑，而且实质性的内容也比较多，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新的两会会风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范迪安：首先很高兴在两会期间能做客人民网，与主持人和广大网友们聊一聊两会，特别是文化艺术的话题。应该说，作为一个老委员，参加这次两会，有着新的感受。这个新感受，第一个最强烈的就是今年会风的转变。大家感觉到参加两会，既担负着参政议政这样一个责任，更重要的是借这个机会，大家更多交流，更多用朴素的、务实的这样一种精神来参加会议。

　　范迪安：在会议上，我觉得越来越感觉到会上、会下、会内、会外越来越没有距离了。因为本来代表和委员们都来自老百姓，本身就是老百姓的一员。所以，这次会议上所呈现出来的一些新作风，比如说上会的交通、会场驻地的简朴，包括文件、饮食、餐饮等方面，尽可能和日常生活一样，一切从简。

　　范迪安：这样的话，把国家会议日常化，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新的感受。

　　主持人：可能这种新的会风在不久以后，可能就会成为一种常态，成为一种习惯。

　　范迪安：一方面我们要提倡朴素、扎实的作风，但毕竟在话题上要更多地关注我们整个国家的建设。比如说我们文艺界的委员，今年有很多新委员，不管是老委员、新委员，大家在一起，今年都显得交流特别热烈。大家都有一种把平时关注的，从文化艺术角度的许多关切的问题带到会上来，展开热议。所以，我们文艺组讨论非常热烈，交流非常踊跃。

　　主持人：范馆长给我们分享了今年两会的新会风，其实这也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这是两会文化。我们看到两会文化给我们带来的一些新的气象。特别想问一下您，范馆长，今年两会您比较关注文化文艺方面一些什么样的提案?

　　范迪安：我们国家文化和文艺的发展的确进入一个新时期，从党和政府这个层面来说，对文化的建设投入了和以前前所未有的重视。特别是十八大以后，把文化的建设和发展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各级政府也把文化发展和建设当做一个重要工作。就像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再一次指出的那样，文化是我们民族的血脉和人民的精神家园，要把它摆在更加重要的战略的位置。

　　范迪安：其中，就是要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如何使文化更加能够成为惠民的内容，能够更多地保障人民群众的基本的文化权益。也就是说，就像大家享受教育、享受医疗、享受公平的住房等等这些一样，也应该拥有对文化的享有权。更多能够普惠的，能够公平的，而且是水平不断提高的这种文化权益。我想这是新形势下文化成为大家关注话题的一个重要原因。

　　谈美术馆免费开放后的新变化：365天不关门 进美术馆看展已成百姓生活休闲方式

　　主持人：说到文化，可能很多都是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概念、一种理念，包括日常老百姓的生活方式。但作为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先生，您可能负担另外一个角色，让很多文化的具像，包括美术馆里的一些产品和定期举办的一些活动，我们都知道2011年3月起，您的美术馆开始免费对外开放，这对想去参观我们美术馆或者更近距离地接触最好的文化的一些老百姓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件事。目前参观美术馆甚至其他的文化展馆的现状是怎样的?

　　范迪安：这个问题提得很专业。刚好是我们现在大家比较关心的属于美术上的一个大话题。我经常这样想，大家都有这种体验，比如说我们到了一个国家、到了一个城市，当你觉得一切都很舒服的时候，你会说一句“这里很有文化气息”，这种文化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愉快。我想，文化气息是靠什么来形成的呢?为什么你会觉得一个空间有文化气息呢?或者说我们很多朋友们到国外的一些重要的城市，比如到巴黎，一定要去看看卢浮宫，看看奥赛博物馆，到美国去看看大都会，去看什么呢?当然是看重要的艺术作品，特别是艺术经典。

　　主持人：几千年、几百年浓缩起来的经典。

　　范迪安：所以，这里要讲两点，有文化，要有文化的设施，要有大家参与的文化场所，特别是一个平台、一个空间。另外是要有文化的内容，让大家感受到这种内容对于滋养自己的胸怀、思想、情操是一种真正的文化的滋补和滋养。这两点才能构成实实在在的和感受到的文化。

　　范迪安：对于前一点来说，这些年来，政府在推动公共文化设施的建设上，可以说是大踏步的，正在发展。许多城市都兴建了新的图书馆、博物馆、歌剧院、音乐厅，包括美术馆，在美术馆这个层面上，因为过去大家总觉得美术好象是一个比较高雅的、比较远离我们欣赏能力水平的，比较远距离一点，现在也通过各种公共文化设施的兴建，为美术和公众的交流提供条件。

　　范迪安：另外一方面就是美术的内容，要使大家能够真正从一个展览中看到好东西，经典的作品，名家的力作，并且通过一件作品了解后面创作的奥秘。

　　范迪安：回到你讲的免费开放这些情况，应该说中国美术馆两年前，也就是两年前的今天，向社会全面免费开放。在开放的过程中，应该说出现了几个很明显的变化。第一，首先是观众量的增加。过去尽管美术馆的门票也不算贵，但由于有一个票费的问题，它总是一个门槛，现在打开了大门，老百姓随时可以走进美术馆。而且中国美术馆是少有的365天不关门的馆，基本不休息，除了有时候大的展览换场，中间不得不有一点间隙之外，可以说天天开门，这样让老百姓走进国家美术殿堂真正有了方便。

　　范迪安：第二，免费不仅带来观众量的增加，现在我们统计全年是有超过百万的观众，更重要的是观众群发生了变化，比如过去大家只是美术爱好者或者对美术有向往的这些朋友来看，现在经常是举家来看，带着孩子来看。过去到美术馆只是偶尔来一次，现在大家会经常来。因为越来多了越发现这里还是好展不断，每次来都有一些新的收获或者意外的收获，使得美术馆就能够成为一个常来常往的地方。

　　范迪安：这样的话，我觉得就逐步趋于社会成员进入美术馆，把进入美术馆作为生活方式，作为文化生活方式。又增加知识，也增加审美的情趣，同时还有一种休闲。比如说你把一个展览看一圈，就等于散了一个小时的步，本身也是一个休闲，只是换一种方式的休闲。

　　主持人：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锻炼。

　　范迪安：所以免费开放是好的。像我们提出的一个问题，也有朋友担心，免费开放肯定也有两个问题，一是参观的环境要差一点，因为人多，总是要相互兼顾。第二，既然是免费了，是不是不断地、不间断的展览都是好的?

　　主持人：就是品质和质量都能保证。

　　范迪安：对。是不是免费的，随便摆一点画就过去了。

　　对公众提供更精致化服务 不断打造精品展览

　　主持人：在这个过程中，中国美术馆，尤其范馆长做了一些工作，能否介绍一下。

　　范迪安：免费开放以后着重解决这两个问题，一是观众的营造氛围，服务观众，使观众走进来之后，觉得这里的展览不仅是好看的，整个情景氛围也是舒适的。我们加强了对公众的服务，包括展览的预告、进场之后的导览等等，包括每个月要印发很多展览的讯息，包括平时一些重要的展览中还特别有一些让观众了解的知识背景等等这些，包括语音导览、志愿者的导览，构成更加精致化的服务。

　　范迪安：第二点很重要的就是不断打造精品的展览。其中要把自己的馆藏拿出来让大家分享，组成大型的展览，也要通过一些主题，构筑一些多样化的展览。因为毕竟中国美术馆是面向整个社会层面，它有不同的审美需求。这个时候，我们说经济社会发展了，老百姓日子过好了，他的审美文化的期待也是更高了。所以，我们要根据不同的社会需求来打造不同主题的展览。比如不同画种类型的，中国画的、油画的、雕塑的、历史的，比如当代的，甚至年轻人的，还有国际的，这样一个不断丰富的展览结构，就能保持美术馆能够吸引观众，观众也真正在这里面有收获。

　　开展不同类型的公共教育活动 把美术馆打造成文化家园

　　主持人：应该说中国美术馆从2011年3月免费向社会开放以来，应该说不断地做了大量的工作，来方便社会的各个阶层的人去享受这种文化艺术圣殿的洗礼。您刚才说到有小孩，也有老人，我想文化艺术对人的熏陶就是这样，不仅是给懂行的人看，更主要是给小孩、老人，小孩这个年龄段也许看不懂，正是这个阶段是启蒙状态的年龄，可能受到的文化艺术熏陶更影响他今后人生的道路和未来。所以，特别想问馆长，开放这么久以后，您刚才说每天客流量特别大，美术馆遇到了哪些问题?

　　范迪安：是这样的，原来有门票的时候，好象观众没有更多的要求，只要看到原作、看到作品就可以。而现在免费开放了，大家越发感觉到进入美术馆应该有综合性的视觉，属于视觉的审美体验。也大家对审美体验这方面的要求高了。

　　主持人：观众要有参与。

　　范迪安：这是我和我的同事感觉到的，观众不仅要看原作，还想更多了解作品创作的过程，还想能够跟艺术家或者专家见上面进行交流，我们的志愿者在服务的时候，观众也特别愿意和志愿者进行一些互动。

　　范迪安：我想这是我们审美水平不断高涨的一种直接体现。也就是说，不是给一张画就看一张画，既然来了美术馆，就希望获得更多从知识到审美愉悦的综合的收获。所以，我们要研究这个形势，也根据这个形势和情况，能够尽可能做到好的服务。

　　范迪安：所以，这两年美术馆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加强这方面的服务。比如说我们继续搞好我们的学术讲座，在一些重要的展览过程中，我们请专家学者来讲一讲某个学术问题，和目前展示的展览的主题、内容是相吻合的。我们还举办艺术沙龙，艺术沙龙就更加放松些，更加亲切些，有时候艺术家就在展厅里直接和公众见面。过去只见其作，不见其人，现在有机会见到艺术家其人了。其实艺术家也很愿意和公众交流，大家能够真正把艺术和人的心灵有更多的交流和沟通。

　　范迪安：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展不同类型的公共教育活动，比如青年大学生的，比如社区的，比如老人的，甚至包括那些残疾人、农民工这些群体的专题的活动。当然，专题活动，参加的人数也许有限，但是慢慢积累起来，不断根据形势来组织这些活动，就使得美术馆能成为大家觉得很愿意去，真正是一种自己的文化家园。所以，打造文化家园是我们美术馆人的一个重要的责任。与此同时，大规模地儿童美术，那是美术馆的“家常饭”。每年都有不少儿童美术的活动，比如让孩子在展厅里临摹，开发一些启智、益智，我们说是启美、益心的教材，让孩子们在那里得到锻炼，等等这些都是我们采取的在公共服务方面的措施。

　　范迪安：当然，这方面还需要提高，还需要投入，还需要更多的点子，也希望听到大家在这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美术馆的两大任务：推介艺术家优秀作品、提高社会成员的审美水平

　　主持人：在2011年3月对社会全面放开以来，在您收到的反馈意见当中，我们现在普遍国人的老百姓，他们对哪些展览或者哪些文化特别感兴趣，有没有侧重点?

　　范迪安：我们也做了观众调研，比如向观众发放征求意见表，我们召开一些小的座谈、访谈，回访，了解观众的诉求。总体来说，可以这样说，美术馆的不同类型的展览有不同观众的侧重。当然，也有一些是属于比较普泛性的。比如今年春天，我们为迎接新春，打造了两个大的展览，一个是全国十大美术馆的馆藏精品展，第二个是中国美术馆自己策划筹办的新春楹联书法大赛，这两个展览的内容，一个是书，一个是画，各有侧重。它的包含量就比较大。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哪个知识背景的观众走进来的话都有收获。此外，我们会组织一些专题性的展览，比如新媒体的展览，新媒体就是年轻的朋友希望了解，也比较喜欢，因为参与性、科技含量，对未知世界的惊奇和惊异都增加了。

　　主持人：等于说方方面面的人群、年龄段，包括社会上各个层面的人都有考虑到。范馆长，特别想请问您，您觉得中国做文化艺术事业的工作者来说，在普及大众的接受审美的概念和审美的启发、启迪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

　　范迪安：这个问题是一个很重要角度的问题。比如说对我们现在的博物馆、美术馆这些公共文化平台，其实是要完成两个任务。第一个是要提高，主要是通过我们的优秀作品，对于这些有创造性的艺术家的作品进行推广、推介。由此来促进艺术创作。一个艺术家创作的作品如何发挥社会作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示出来。而展示出来的话，返过来能促使艺术创作更加具备学术的高度、学术的方向，这是一个重要的。也就是对专业领域来说，它应该应该能够起着促进艺术创作的作用。

　　范迪安：另外一方面，可以说是现在我们这个时期文化建设更为重要的，就是要通过博物馆、美术馆这样的公共空间来提高我们社会成员的审美文化水平。通过审美这个层面来进行文化传播，形成文化共识，这个角度是我们现在特别注重的。

　　范迪安：比如美术馆一年要办上个展览，其中不同类型、不同风格、不同样式，或者几万件作品在一年中与公众见面，其目的都是为了提高我们大家的审美水平。因为在中国，我们还有一个薄弱环节，就是我们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美学、美育或者美术，也就是动眼的、动脑的、动手的方面内容比较少，时间安排得少，课程设置得比较少。

　　主持人：包括专业的师资力量也比较少。

　　范迪安：对。所以，美术的普及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美术馆，不仅是中国美术馆，整个美术馆界都要承担这样的责任。因为也正好是有原作，有文献，有整个学术氛围，能够使得美术馆也变成一个美术知识的殿堂。这是我们正在努力的。

　　主持人：如果更多的美术馆或者博物馆，能有范馆长这样的担当，这确实对我们的公民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范迪安：这几年，中国的美术馆界，不管是大馆还是小馆，不管是公立馆甚至一些民营美术馆，包括学院的美术馆、画院的美术馆，现在大家越来越有一种共识，就是要抓两头，一头是我们讲的促进提高，第二是普及。

　　主持人：所以我们都知道六中全会以后，我们越来越多的老百姓都普遍感受到了文化有很多很多的意义，它对内是要陶冶国民的文化修养，开阔我们的眼界。对外又是宣扬中国的文化、中国的传统，让西方国家了解中国人、了解中国。我们都知道美术馆作为一个很多海外的游客来到中国，可能必去的一个地方。就像您说的，卢浮宫，我们中国人去法国也会去看一看。

　　范迪安：现在到卢浮宫去，到处可以看到中国人，听到中国话。

　　让中国美术走出去 向世界介绍中国文化

　　主持人：特别想问范馆长，中国美术馆在国际间的文化交流，这两年有什么新的动向或者新的举措?

　　范迪安：国际间的文化交流，美术是重要一方面，这毫无疑问。视觉的艺术，我们通常说它更容易跨越语言的界限，它本身是共同的语言，视觉的语言。在这个意义上，视觉艺术的国际交流很可能更有效，不需要再翻译，不需要进行更多的解释。它能够通过视觉直接到心灵，不需要修饰，它很直观，所以它很直接。这两年中国美术馆交流主要通过几个方面，一方面是通过政府，特别是文化部在筹办各种文化年的、文化节的各种活动中来承担一些美术展览的任务，这样真正地把中国美术送出去、走出去，而且走到对方比较重要的平台上。

　　范迪安：第二，中国美术馆也发挥行业交流的功能和国际上重要一些艺术博物馆建立起馆际联系，这样你来我往，他送一个展览到中国来，我们也送个展览到国外去。通过这些展览，让西方公众、让国际公众更好地了解中国艺术家创作的状态。通过艺术家创作的状态，通过艺术家作品风格的多样化，由此来认识当代中国，这是最重要的。

　　范迪安：据我所知，国际上对中国艺术的传统方面都很尊重，也有一定了解。但是对于我们20世纪以来的和整个中华民族奋起抗争，一直到今天，仍然顽强奋斗，这样一个精神历史相联系的，和中国社会从薄弱到今天走向富强的历史进程相关的美术作品，有很多可以说是视觉的见证、视觉的文献。

　　范迪安：当然，当代美术的创作更是多元多化的，这样一对比，我们文化的财富，或者文化最重要的赠物，向世界作介绍，这是更急迫的任务。这方面我们文化走出去的步子还不够大，条件还不够足。我知道西方国家就是通过政府，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输出文化，更多地让自己优秀的成果与世界见面，由此让世界来了解它的国家、它的文化、它的人的精神状态。所以，我们这些年，一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一方面还有待于上升的空间。

　　范迪安：我昨天还和一位平面媒体说到，我说你走到北京街头，问一万个观众知不知道毕加索，我想搞不好会有七成左右的观众都还知道这个名字，或者说我大概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我们如果走到纽约的街头或者巴黎的街头问同样的观众，你知道不知道齐白石?我真的很难预测有多少人能够对你作出回答。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文化进出之间的逆差或者文化传播之间的逆差，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补上这个逆差。

　　谈国家美术馆新馆：建筑面积接近13万平米 是现在馆舍的六倍

　　主持人：虽然我们今天在大谈特谈文化走出去，大发展、大繁荣，但是确实现状还是不能让我们很乐观，尤其我们身处文化界的文化人，还是任重道远。在今后几年，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范馆长的国家美术馆今后几年还有一些什么样好的计划或者好的展览带给大家?

　　范迪安：当然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努力的方面就是要充分利用好国家的、公共的文化设施，也就是利用好我们现在这个场所，能够把展览的精品不断地呈现给观众，能够发挥国家文化设施的作用。与此同时，我们也扩大和社会的联系，比如包括和媒体的合作，使我们的展览内容、展览的很多新的成果，能够更好地延伸传播，让朋友们通过网上了解展览的信息，我们也在加强类似于数字化的建设，比如数字美术馆内容不断的积累，也搞了不少重要展览的虚拟展厅，展览虽然结束了，但是在网上随时随地可以看到。也包括我们建立更完备的数字艺术的档案等等这些，都是为了使美术馆从原来可能比较单一层面的服务方式变成更加综合、立体的服务，这样的话也能长效地、可持续地为公众服务。这方面在努力做一些改善。

　　主持人：这也是我们后几代人造福。

　　范迪安：当然另外一方面，国家从“十一五”到“十二五”已经规划了要兴建一个国家美术馆的新的馆舍，地点就定在奥林匹克文化功能区，也就是鸟巢的北边一点。现在已经在进行设计方案的优化、深化。美术界和广大公众也特别期待国家美术馆的新馆能够早日开工、早日建成。因为现实也是压力比较大。

　　范迪安：中国美术馆现有的馆舍的建筑面积是两万多一点平米，真正用于展厅的空间，可以供观众走动的空间不足八千平米，你想一天来六千人，八千人，最多曾经来过一万多人，将近两万观众，所以整个参观环境、参观次序，包括安全就非常困难，尤其是参观的氛围，你想八千平米、六千人，一个人就是一平米见方，还包括作品，雕塑就在空间里，所以，这些都急迫地提出来我们要把新建的国家美术馆的工程能够早日落到实处，美术界、公众，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我们在政府的支持下，能够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主持人：我们广大老百姓也是期待着中国美术馆的新馆早日和大家见面，新馆大概有怎样的规模呢?

　　范迪安：最简约的描述，它的建筑面积是接近13万平米，是现在馆舍的五倍多或者六倍。第二，功能设计上更加符合我们能够把大量馆藏作品拿出来固定陈列、长期陈列的功能，与此同时也能适应现在越来越丰富的艺术创作、美术创作的不同的样式、不同的风格。另外一方面，它会极大地扩大美术馆的公共服务空间，比如很好的艺术图书馆，很好的艺术延伸产品的交流和展示，也包括真正提供给大家文化休闲的空间，使得美术馆的每一寸空间都能够作用于公共服务。

　　主持人：可想而知，到时候新的中国美术馆真的是一花一木，每个地方都能够深刻地蕴含着文化的气息。

　　范迪安：我们有时候确实很着急。中国美术馆现有的各类藏品是超过十万件，但是每年我们尽可能地多拿出一些藏品和公众见面。此外还有目前正在创作的，源源不断创作出来的新的美术作品。

　　主持人：好东西没地方摆。

　　范迪安：朋友们都有期待，甚至有意见，我们也很着急。但实实在在的是需要空间才拿得出来，这方面我们正在努力做一些准备。所以，今年春节我们拿出一部分藏品，现在就有藏品的展览，今年我们还会组织不同类型的藏品展览，尽可能让公众能够了解和欣赏美术馆的藏品，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做好数字美术馆，把更多的藏品通过网上与公众见面

　　主持人：让我们共同期待中国美术馆共同的文化家园，能够让我们共同期待它早日和我们见面。今天范馆长来到人民网，人民网特意收集两个网友的问题，在这里和网友解读一下。一位网友说我是一位外地的网友，同时也是一名美术爱好者，由于地域限制，不能来到北京中国美术馆欣赏画展，他想问问您，这些珍贵的藏品什么时候能够深入到基层百姓当中，让更多的民众共享美术发展的成果?

　　范迪安：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相信也是很多北京之外的朋友们特别关心的。因为就像我们自己这一代人一样，我们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不断跑北京，就是为了看一个好的展览、看一个好的作品。现在虽然交通便利了，因为展览也多了，毕竟不能经常来。我想简而言之吧，应该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更好地做好我们的艺术网站，特别是做好数字美术馆，能够把更多的藏品通过网上能够与公众见面，也包括和媒体合作伙伴与大家一起推介中国美术馆。

　　范迪安：我注意到人民网这次报道我们十大美术馆精品展的时候，用了30多个画面介绍很多作品。一个就是利用现代科技的手段。另外，我们还能够创造条件，把美术馆的藏品送到各地去。因为中国之大，各地陆陆了一些场馆，建了场馆后需要内容，特别需要国家级或者国家水平的内容，我们会很乐意把我们的藏品能够组成不同的专题展送到各地去和大家见面。我们努力吧。

　　主持人：谢谢范馆长。第二个问题，请问美术馆今年会不会有当代青少年的美术展览?能不能给我们提前透露一下，如果是儿童，也能进到馆里欣赏吗?

　　范迪安：青少年的观众是我们特别关注的观众群，因为不仅是要吸引青少年走进美术馆看展览，我们还特别期待能够逐步使他们形成未来的长期的固定的观众。全世界都这样，都把对青少年观众的拓展看成是为美术馆、博物馆明天所要做的工作。

　　主持人：影响一代人，也就是影响未来的中国。

　　范迪安：这之中说不定就能够产生未来的艺术大家、名家，在这方面我们是特别注重的。所以，我们在今年4月份会有一个规模不算大但会很有意思的新媒体的展览，新媒体的展览，年轻的朋友应该是能看到一些新奇，也能够获得一些启发。儿童美术方面没有专门很多的儿童美术展览，但是美术馆的儿童美术活动还会经常举办，比如今年我们还会再举办“我在中国美术馆画画”这样的大的活动，面向全国来开展。所以请朋友们多注意美术馆网站上的信息发布来了解。有好的建议和想法，也可以及时告诉我们。

　　主持人：今天再次感谢范馆长做客人民网，两会辛苦，祝您两会一切顺利，也期待新的美术馆与大家见面。

　　范迪安：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网友。

　　主持人：谢谢范馆长，各位网友，今天的访谈就到这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