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科,1946年生,中国高级资深外交官。历任外交部亚非司司长(1996-2000)、中国驻沙特大使(2000-2003)、中国驻埃及大使兼驻阿拉伯国家联盟全权代表(2003-2007)、中国中东问题特使(2009年至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委员。
记者:说到负责任的国家,其实现在美国经常有个提法,就是负责任的大国,包括现在其实网民很关注的,中国行使了否决票,其实很多的一个热烈的评论,也是关于这个否决权的,您是否觉得就是在更多的国际场合去行使否决票,是国家成为一个外交大国的一个主要标志。
吴思科:那倒也不是,好像为了实行否决权来显示大国的作用,这也倒不是这样。还是要根据这个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和我们一贯的原则,从这整体上这样来考虑这些问题。
记者:你觉得一个国家如果说,我们可以称它是一个外交上的大国,其标准到底是什么?
吴思科:关键是有自己的原则主张,有自己的原则立场。就遇到重大的事情以后,拿出自己的立场主张来,这个是坚持一个独立自主的,有了自己的主张,这个是我觉得很重要的一条。另外一个是考虑问题,既有维护我自己国家的主权利益,同时也考虑世界的一个整体上的利益,那么能够把它结合的好,这个我觉得是一个大国要考虑问题的一个很重要的一条,所以我们中国在处理我们的外交工作,我们在工作中间都是基于这一条。
任何一个国家当外交,都要首先捍卫自己国家的核心利益,自己的一些根本的利益,这是很正常的。但同时是这些利益,不是说跟世界利益都是相对的,冲突相对应的,而是相一致的,相协调的,要找到共同点,这才是我们外交的一个基本的东西。
记者:你刚才谈到了一个国家的核心问题,在叙利亚问题,中国的核心利益在哪里?
吴思科: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捍卫的就是联合国宪章的原则。在这一点上就是一个,如果联合国宪章这个原则都不能捍卫,不能够守护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可以,可能要乱,就乱套了。就实际上是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干涉别国的内政,这是一个维护国际关系原则的一个很重要的一条原则,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也经常讲,我们在叙利亚,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私利,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和我们友好这是肯定的,但是谋求的不是我们在叙利亚有自己特殊的利益,而是我确实是处于维护国际的原则。
记者:但是从这个问题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似乎是中国行使了否决权,而且像您自己作为一个中东问题的特使,也到叙利亚,以及到阿盟去斡旋,这是否能够像网民所说的一样,是中国在整个国际外交舞台上,采取了更加积极主动的一个态度,这是否意味着中国外交有一种转型的迹象呢?是否在转型呢?
吴思科:转型。
记者:更积极一点。
吴思科:应该说我们在这些问题上,一直采取一种很积极的姿态来参与的,在中东问题上,比如说长期存在热点问题,长期存在的巴勒斯坦、以色列问题,伊朗的核问题,我们都是一种非常积极的姿态来参与,推动这些问题的正在解决。比如我们从2002年就设置了中东问题特使的这样一个机制,这个在外交上也是一个,当时来说也是一个创新。就是同中东问题有关各方面,除了我们正常的双边关系以后,就是保持经常性的联系,经常性的沟通,来发挥我们做一些推动作用。
不管是劝和、促谈,在不断的做这个工作,就是在去年初,是中东地区发生大的动荡的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也是仍然坚持这一条。在那时候去年3月份,到中东地区访问的时候,我也向以色列、巴勒斯坦和中东有关各方面就阐明中国的立场,就是中东的趋势这样的发展,这样的一个变化,也不应该影响对热点问题解决的能力,我特别强调巴勒斯坦问题,不应该是影响它,而是继续应该关注它,这个应该推动这样的问题解决,这样可以形成中东继续形成的一种良性的互动,因为这样的一些热点问题不解决的话,实际上它在里面也起着消极的影响作用。
它可能使这个局势对立加剧,局势不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推动它的解决,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共同点,是有利于局势的良性发展。因此,这个动荡,这个变革发生,不应该使这些热点问题边缘化,或者被遗忘,所以这一点上是我们一直在推动着,所以说在这一点上,中国是要转型,好像也没到这个地步,但是叙利亚问题,因为现在比较迫切,你看出现这么严峻的局面,我们作为这个地区,国家的朋友,看了也确实是很焦虑,也还不愿意这种情况能够发展下去。国际社会大家都很关心这个事情,所以这个情况下,我们更主动做一些工作,就是像想让它早一点把这个暴力行动停下来,早一点形成对话,通过对话得到解决。因此这个基础上我们派出特使,派了访问作为推动工作,两天前我们外交部负责任发表谈话,提出我们对叙利亚问题我们主张呼吁,就是我们六点,这段时间我们一个部分就是一个出发点就是希望叙利亚问题能够找到一个解决出路。暴力行动能够停下来,确实我们是一种要从意愿来讲,是一个良好的意愿,对叙利亚人民对当地都是一种良好的意愿,暴力行动早点停下来,能够开启和平,对话方式解决,停下来以后还可以做这些人道主义援助,中国明确表示愿意参与国际人道主义援助向有关方面提供援助。这些就是都是在推动问题解决,同时也是表示出一种非常开放一种态度,这种心态,就是愿意从联合国各个方面进行协调合作,愿意同哈蒙、阿拉伯国家进行沟通进行协作,共同形成一个看法来推动这个问题早点解决。这几天发表以后,我们杨洁篪外长同哈蒙秘书长阿拉比通电话,跟他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沟通。也表达了我们愿意为推动这个问题解决做努力,真诚的一个愿望,就我听到阿拉比秘书长,对中国主张,对中国努力也还是很赞赏很欢迎,也表示愿意进行协调。这种努力还可以继续做,如果说这些就是转型,好像意思是这样,最近局势发展更迫切,我们做得更集中一些,我们做的是这样的。
记者:其实我发现就是说,您作为一个长期在外交一线的工作人员来讲,您所体会中国外交一个姿态形式,或者行为方式原则来讲,跟广大网民有一个比较大的差别,谈到一个,涉及到外交软实力问题,其实比如说中国普通民众看了就觉得似乎形势否决票,或者说你在联合国、或其它场合占有很大话语权,在国际问题上你有很大主动权。你才是一个外交一个大国,而在您看来其实中国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一直这样去做,您觉得网民和您这样一个外交官,对于这个东西差别原因是在哪儿呢?
吴思科:我们网民,我相信大家都有很好,很强烈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国家强大,我们国家在国际上能够发挥更突出的作用,更大的作用。这个确实随着我们国力增强,我们国际上影响扩大,我们参与国际事务越来越深,就是中国和世界这种联系越来越密切,这个切实不断发展,但是这也是实事求是讲,因为这个国际力量对比是可以说是长时间都是发达国家,并且制定了规则,国际事务中间起到主导作用,这个是很明显的。这个话语权也是相当部分都在发达国家手里。
所以发展中国家,最近十几年二十年作为发展中国家一个群体,新兴国家群体在崛起,在发展,国际事务中间所发挥作用也在增大。这确实也是一个趣事,但是应该说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这种现状,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这种国际秩序,可以说一个很长历史时期,有实力各方面综合力量,硬实力软实力决定产生这种状况。那么我们经济力量发展了,这个逐步改变这种状况,这是一个趋势,但是绝不是一蹴而就,不是一朝一夕,应该是还是比较长的过程,争取有的比较合理国际政府、经济秩序,让世界各个国家都讲究能够平等,真正实现平等,这是要努力方向,但是这一步绝不是一蹴而就,也急不得,也不可能。但是是我们一个努力的方向。
记者:您觉得突破的途径在哪儿,比如说?
吴思科:突破途径还是好好发展我们自己,要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这个发展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我们国家要发展要强大,这是一个基础东西,还有一个软实力就是说我们要对国际事务研究,我们提出我们自己看法主张,这个东西是也是非常重要的,包括我们人才队伍培养,就是我们能够有一大批国际政治、经济、法律方面的事务符合性人才,能够在国际事务中间,能够发挥我们作用。有时候这个力量可能还跟那个经济、那个实力还是滞后,这方面更滞后这个发展它是一个综合一个力量,需要我们做出一个通盘,多方面努力才能实现这一步。
记者:您预计中国的外交软实力,真正在国际舞台上显现,需要多少年?比如说得到中国广大网民一个广泛认可?
吴思科:我们现在还是要认清这一条,我们现在还处于一个发展中国家,这个阶段还是一个比较长的阶段,我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我们尽管现在发展,但是我们还有比较长的阶段,在能够达到我们真正一个像发达国家那样,我们各方面能力达到这样,这还是一个比较长的阶段,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一个脚踏实地的,扎扎实实做这方面努力,既有硬实力上发展,同时要特别重视软实力建设,我们教育、我们研究、我们的人才培养,我们多方面的努力。
要有扎扎实实,既有只争朝夕的精神,更要需要扎扎实实地脚踏实地这样努力,这种事情不是浮躁能够实现,不是有好的愿望就能实现,确实需要一个很好多方面努力才能实现。
中国网络电视台消息(记者霍默静 祝娟)3月5日,中国网络电视台记者就中国外交战略、中东问题采访了中东问题特使吴思科。吴思科指出,中国现在国际话语权方面,还没有能够得到跟国家应该相适应的地位,相匹配的作用,我们还是要继续做这样的努力。
记者:吴大使你好。
吴思科:你好。
记者:你能不能先给我们广大的网民做一个简单的基本介绍。介绍一下您自己?
吴思科:谢谢你给我个机会,我是40多年在外交第一线,外交部工作。现在已经从外交第一线退下来,到了全国政协,当然继续从事这个还是这方面的工作,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的委员,当然现在还是作为中东问题特使,还经常需要就一些中东的问题,同有关方面保持着联系,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正在全国政协,参加全国政协的会议,有这个机会能跟大家交谈,也挺高兴的。
记者:您刚刚参加了,就是有关于叙利亚问题的斡旋。而且这次中国在叙利亚问题上行使了否决权?据您所知,这是中国第几次在国际问题上行使否决权,投否决票这个事情?
吴思科:这具体次数我不记得,但是至少不是第一次。我们也曾经应该说不少次,使用过否决权,但是当中国在使用否决权这个问题上,也是非常严肃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个是要讲原则性,根据联合国的章程,联合国现在的原则,一个是根据事情的是非曲直来做出判断,来做出我们的决定。这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记者:当然广大网友可能关注的事情,可能跟官员关注的不同,因为在利比亚问题上,当时中国投了弃权票,而在叙利亚问题上,中国又很坚决的投了否决票,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广大网友,就是说向观众揭秘,中国对于叙利亚问题,这个否决票是如何产生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吴思科:利比亚是一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利比亚事后发生的这样形势,大家也都正在关注,也都看到了这样一个状况。那么叙利亚也是从去年的3月份开始逐渐动乱,到现在也是一年的时间。各方面就怎么样使叙利亚能够走出危机?也都在做出自己的判断,做出这样的努力。使用什么样的方式更有利于叙利亚走出危机,能够符合叙利亚国家人民的利益,也符合地区稳定这样的一个正确的全局利益,这也是大家所考虑的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就是符合联合国宪章的原则。
所以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中国方面所考虑的问题。在这些方面应该说是,叙利亚不同于利比亚,不管是国内的情况,还有它所处的位置,它可能产生的影响都是不同的,通过一年的时间,人们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也更深刻一点。因此呢,怎么样探讨用政治的方式,而不是暴力的方式,不是军事的方式去解决,人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更清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做出这样的决定,确确实实从一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从对国际局势,对中东局势负责任的这样一个角度做出这样一个判断,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这次很认真的。
记者:但是在叙利亚问题上,就是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中国一贯的都奉行的是坚持维护他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但是这次中国在叙利亚问题的表态上,是说要坚决停止对于平民的杀戮,要回归到政治途径上去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有的时候在现实之中,这两者会发生矛盾,以叙利亚问题为例,我国的外交政策在这方面是如何做取舍的呢?做选择的呢?
吴思科:是,这涉及到两个基本的,中国的原则主张。一个是不干涉别国内政,尊重一个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这些是基本的东西,这也是联合国的宪章精神,也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奉行的和平共处的原则,最基本的这些原则,这是中国很坚定在坚守这些原则。另外就是中国是主张通过和平的方式,用政治的手段解决问题,就是尽量避免用军事的手段,因为这个事件发生在今天这个时代,科技那么的发达,如果是用军事的手段去解决这样的一些纷争的话,那是造成的损失确实是巨大的,对人类、对环境都造成巨大的损失,因此中国是主张用对话的方式。
从一年多以前,西亚北非地区发生大的政治动荡,和民众要求变革这样一个情况之后,中国一直主张,一个是尊重人民的要求变革、要求发展这样的意愿。另外一个是坚持主张通过对话的方式,和平的方式,来实现这一步,而不是用暴力的方式,一直是这个原则性的主张,我想这点上确实是符合方方面面一个利益的。
因此对叙利亚来说,中国也是坚持这一条,因为确实是经过基本上一年的时间了,出现了这样一个暴力的行动。
记者:中国是最早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介入关于叙利亚当地暴力的行为也好,国内的动乱也好。中国最开始是以什么样的一个姿态去介入,一直到后来投了联合国安理会否决票这个事,这个运作的过程大概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吴思科:这一点上我们中国,一个在尊重主权,包括是尊重由叙利亚人民自己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当然作为一个地区组织阿盟,阿拉伯国家的联盟,它是作为中东地区的一个重要的地区组织,在阿拉伯地区,他们地区之前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文化这样一个相互的联系。因此作为阿盟在解决叙利亚问题上,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包括他们决定要派观察员团到叙利亚去,中国对这一点都表示支持的态度,为此我曾经也是到了叙利亚,也到过阿盟总部,同阿盟秘书长也见了面,明确对他们表示支持阿盟提出的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倡议。
包括就是停止暴力行动,开始广泛的对话,像这样一类,我们都表示给予积极的支持。所以可以促进一条,只要有利于推动,用政治对话,和平的方式解决,中国都给予积极的支持。与此同时,也是呼吁他们要停止一切暴力行动,这个方面当然是政府方面,应该避免使用暴力行动,应该是响应民众的呼声,要进行必要改革。同时是其他的派别,不管哪个派别都要停止针对平民的暴力行动,不要像暴力一报还一报这种升级,所以中国是主张,说各个派别都应该停止暴力行动,应该去通过对话的方式进行,来达到他们要变革,要进步,要前进这种目的。
记者:你会发现在这样的问题上,美国和北约跟中国对于叙利亚的问题态度有很大的分歧。它会觉得联合国的武力干涉,可能是一个更好的解决途径。您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看的?
吴思科:这一点上,这就跟利比亚问题有关系了,利比亚问题就是借用联合国安理会设禁飞区,以保护平民的为由头,设立了这个禁飞区,结果是变成了一个大打出手。客观上是造成了更多的平民的伤亡,这个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所以在这点上,人们也认识的更清楚一些,就是不能在叙利亚再去复制利比亚的那种模式,这种模式造成的损伤可能更大,因为叙利亚的特点,所以叙利亚的特点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它会更加惨烈,造成的损失会更大,而且由于叙利亚在中东的独特地位,非常敏感的地位,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他在地区所造成的影响,破坏,动荡也会更大,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看的是很清楚的。
中国有关各方面有很一致的看法,而且我去年11月份到叙利亚的时候,我去了除了跟政府官方接触之外,我也跟两个反对派的负责人,两个反对派组织的负责人也进行接触,也就这个问题进行交谈,这两个反对派组织的负责人,也明确的表示了,他们反对外来干涉,特别是反对安理会军事干涉这样的一个立场。因为他们也说到了,军事干涉的后果,不管是地面的方式,他们比如指的是伊拉克那种方式,还是空中的方式,所造成的那种损失。
记者:平民的伤亡。
吴思科:伤亡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了,而且造成的这种后遗症也是非常深的。因此我们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使国家和人民少受伤,这样的一个损失。而且不至于留下那么样的后遗症,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们确实是,我觉得他们还是很有远见的,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因此在这一点上跟我们,我觉得还是有共同的看法的。
记者:共识,这是中国投否决票的一个主要原因吗?
吴思科:这应该是一个理由嘛,否决票它是一个根据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这个事情本身是非曲直,一个是我们要根据联合国的管理宪章,就是我们中国所奉行的这样一个不干涉内政,这样的一个原则立场。另外一个就是着眼于这个地区,不要造成大的动乱,因为中东地区,本来就是一个热点很集中的地区,是很热的地区。是一个连接亚、非、欧这一个重要的战略体系,而且又是一个能源汇集地,所以这个地区的动荡,那对整个世界的稳定造成振荡,对世界的能源供应造成巨大的这种影响,那可能是能源(价格)的飙升,油价的飙升这都可能要产生。
那么对于正在复苏,很脆弱的这样一个世界经济,那种影响,那种打击都是很大的。所以我觉得中国采取这样一个立场,确实是与叙利亚的国家利益,人民利益是一致的。我们跟有关方面都特别强调了,我们在叙利亚的行为,绝不是庇护某一个人,某一个方面,反对另外一个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而是确实是着眼于叙利亚这个整体上的一个利益,同时也确实是从地区的稳定来考虑问题。
更广一点就是这个地区对世界,可能产生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要讲,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国家,我们思考问题就是要坚守这一条,我们就是要讲究原则,所以在这点上应该是很坚定的。
记者:您今年的提案跟这个有关系吗?
吴思科:我们今天提案还是要关注,我们因为是对外友好,我们要关心怎么样在新的环境,这个世界形势之下更好对外面开展工作,包括公共外交工作,这是我们这个组对外友好界关心的。另外一个我们关心一个就是我们的企业,我们的人员走出国际越来越多,在外面机遇风险都存在。特别是在风险这方面,怎么样规避,所以我们就确实需要怎么样把这个风险评估、机制、人员出去之前,怎么样就有一个风险这样一个思想准备,怎么样避免规避它。
各方面重视这样的事情,能够拿出一些好的研究成果,能够建立好的比较完善的机制,能够加强这方面的宣传培训,使我们每个组出去的人都有这样一个意识,这个是我们这会议期间我们大家探讨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记者:其实中国工人在海外遭到劫持扣留,其实在近两个月就有三次,您刚才也谈到,今年提案跟这个有关,比如说对一个普通公民来讲,如果说他去外面务工需要跟哪些部门提前打好交道,包括您的提案中设想一个机制,应该是包括几个方面协调才能真正保护我国公民在海外一个安全呢?
吴思科:这个绝对保障,一点都不出事儿我估计是不可能的,在国内工作也有危险性,不可能没有危险性,这个风险总会是有的,我觉得有这个机制,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可以尽量避免,我觉得这点上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而且要就是个人出去,就是要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意识,另外一个保障这方面联系都应该有。企业,企业走出去我对这个企业环境、法规都应该有了解。另外包括我的投入,也不能光是项目本身投入,包括风险可能遇到风险应该怎么样跟它有风险性投入作为保障,这都应该是涉及到的东西。作为国家整体上怎么样能够尽力一些保障,责任要让它更明晰,大家要做到,不是某一方面能够承担这个,这个很难,难度比较大,所以需要共同来思考,共同来承担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更好一些。
记者:在国家层面上需要去协调一个部门?
吴思科:对,一个协调,另外确实加强这方面的教育培训、要有了解。
记者:现在这个方面的教育培训是外交部门的哪个方面在做。
吴思科:这个是综合性的,现在我们对外部门很多,我们商务部,外交部很多,我们这个大的企业,走出去之前,都应该有。当然现在做得怎么样,这还要来审视一下。
记者:您觉得培训应该怎么做,比如说有外交部专门人员去做?
吴思科:那是不可能的,外交部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承担起来,这些事情可以是提出一些政策指导,应该是形成一套培训机制,这个可能更现实一点,这个东西还在摸索之中,我还很难回答你这个很细的具体的设想。
记者:但是我们很希望,真正包括今年的两会之后,这段时间努力,真正能动起来。
吴思科:确实这个去年一年之后,大家对这个问题认识都更加深了,迫切都意识到,所以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集中各方面思考、思路,能够把这个问题做起来。
记者:但是其实我感觉像这两个月发生中国工人在海外遭到劫持这个事情,其实跟各个国家政治形势有很大的关系。比如说像埃及,它是源于国内的一个动乱,才造成了这种中国工人在海外一个生命安全遭到了一些威胁,您是否觉得?
吴思科:这个应该是属于偶发事件,发生这个事情是一个偶发事件,就是一个达到某一方面目的,不一定是针对中国人,可能遇到哪个都采取这个措施,为了向政府,向当局提出他的诉求,满足他的要求,他是出于这样的情况,并不一定是针对中国公司,是这样一种情况。
记者:在非洲呢?是不是非洲很多其实从网上,包括很多论坛上言论来讲,都觉得中国人在非洲其实上是又有钱,又好欺负的,您对这个事儿怎么看?
吴思科:现在我们中国确实是走出去人越来越多了,这个是一个实际情况,另外确实中国现在因为这些年发展,我们在国外给人家印象就是慢慢富起来,再加上一个中国人喜欢带现金,身上现金东西比较多,这种给外面产生这样一种印象,成为大家关注目标。这个我们提出一个新的问题,我们人员走出去以后,我们人员也要有这样一个意识,要增强这样的意识,可能我们意识还没有提高到这个程度来适应我们现在我们这种发展,国际上对我们的看法,我们也要有这种意识,所以我们的人员走出去以后,怎么样了解当地法律、法规,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了解当地社情这样的情况,另外在一个地方长期在那儿做项目,经商这样的活动,你要了解你的周围,你要对你周围环境,周围人群做好,搞好关系。就是够和睦相处,包括关系这东西都是长期生存都是需要,做一个企业,比如到一个地方从事一个企业,你还要给当地社会做一些回报,做一些好事情。
当然我们现在好多企业确实很注意这一条,在这个地方要发展的话,回归社会,帮助建一些医院、小学呀,有的帮助修一些路,做一些跟周围这种。一旦有什么风险的时候,就是有人愿意去给你交流情况,互相保护。这种情况,其实我觉得从长远看,这都是我们需要总结,好多地方我们要去发扬要去做。就是不了解情况一脚就趟出去了,遇到事儿才想起来,盲目这种状况确实要改变。这个一开始可能难免,但是这样发展下去以后,不能总是这样,确实需要很好总结东西,谢谢了。
记者: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补问一下,您觉得现在一个中国,在整个世界一个体系中,算是比较说在外交实力上,算是什么样的层次,算不算外交大国?
吴思科:肯定是个大国,我们那么大一个国家在外交上不是大国那还行吗。那肯定是个大国,那是。
记者:外交大国标准是什么?
吴思科:我们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我们在这个世界各种组织中间,我们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们维和方面,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间我们派出最多的,我们参与国际事务中间,我们在跟国际上经济合作方面,这些很多方面来说,我们都是一个大国。但是我们应该说,刚才前面讲,我们现在国际话语权方面,还没有能够得到跟我们国家应该相适应的地位,相匹配的作用,我们还是要继续做这样的努力。
记者:谢谢您。
吴思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