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把做大做强文化产业提高到一个空前重要的战略高度上来,这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
文化是一个国家和民族软实力的总和,发展文化产业的必要性是怎样估计都不过分的。在国与国的关系当中,文化的输出与输入、价值的“进攻”与“防守”、同化与被同化,如今都是十分热门的话题。
必要性之外,更要讨论可能性。中国文化产业做强做大的可能性如何,这在某些人看来不是问题,但在另一些人看来可能是极大的问题――这些人往往带有一定的民族虚无主义情绪。在这个问题上,笔者持乐观的态度:中国文化产业真正做强做大,是大概率事件,很大的概率,尽管说不出这个概率究竟是60%还是90%。乐观的依据非常简单,就来自我们的母语――伟大的汉语。
纵观世界上丰富多彩、形态各异的文化,我们可以发现,只要有5000万以上的人口讲某种语言,就一定对应着某种独树一帜的文化,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日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印地语、朝鲜语、突厥语、阿拉伯语……概莫能外。这是一种奇特的内生动力,很像原子弹的爆炸原理――核爆炸要有链式反应,产生链式反应的条件是核装药(比如铀235)达到“临界体积”就行,于是人们一般是把几块核装药做得都比临界体积小一些,平时相安无事,需要它爆炸的时候,只要把这几块往一起一挤,体积之和立即大大超过临界体积,自动发生链式核爆炸,不需要点火,这就是所谓的“内爆弹”。我们甚至认为5000万人口就是文化繁荣的“临界体积”。
再看看中国。全世界讲汉语、懂汉语的人保守估计也在14亿以上。还别说广义的汉语,就算细分一下汉语内部的主要方言系统,也对应着多种文化,比如,吴越文化(对应着8000万人讲吴方言)、岭南文化(对应着7000万人讲粤语)、海峡文化(对应着6000万人讲闽南话)、湖湘文化(对应着5000万人讲湘赣方言)等,这还都是相对较小的,最大的是所谓北方方言区,不仅包括整个北方,而且包括云、贵、川、渝的全部以及江苏、安徽、湖北的大部分地区,将近9亿人都属此语种。更何况,13亿人基本都懂“普通话”――以北方方言为基础,在语音上向北京语音看齐,在语法上向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看齐的一种通用语言,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文化优势,14亿以上的人口,足以保证超过“文化临界体积”N倍了。
事实上,发展文化产业,不像发展高科技。高科技需要投入巨量的资金,要有政策的大力扶持,就像航天技术,世界上只有两个强国、三四个准强国一样。文化不是这样,它是自发的,只要能把“双百方针”贯彻好,它就一定能繁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