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狂欢节”——元宵节刚刚过去,在遥远的加勒比地区的岛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简称“特多”),一场全国性大狂欢——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狂欢节,正在向我们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特多位于加勒比海小安的列斯群岛的东南端,西与委内瑞拉隔海相望。这个双岛之国的名字来自这个国家是由两个主要岛屿——特立尼达岛、多巴哥岛组成。在这片面积不大的土地上,产生了和巴西狂欢节、英国诺丁汉狂欢节相提并论的,集色彩、音乐、欢乐和创造性于一体的“地球上最大聚会”特多狂欢节。
从燃烧甘蔗到敲打钢鼓
作为这个国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庆,特多狂欢节通常在每年2月或3月举行,但系列庆祝活动在一个月之前甚至更早就会在全国各个角落展开,到狂欢节前夜渐入高潮。
2017年的特多狂欢节将于2月27日、28日达到高潮。特多首都西班牙港的街道,彻夜不眠、舞蹈不停、欢歌不断。肤色各异、语言不同的年轻人随着装满音响的大卡车,在震撼的音乐声中开启游行不眠夜。游行人群还会从头到脚地互相泼抹各色油彩、泥巴甚至巧克力。人们在盛大游行和疯狂庆祝中释放。音乐在城市各处此起彼伏,昼夜不息。
早在1783年,定居在特立尼达岛上的社会名流(多为英、法种植园主)常定期举办化装舞会来庆祝每年的丰收。他们还会点燃甘蔗杆,让火苗为特立尼达岛带来更热烈的狂欢气氛,但岛上的奴隶被种植园主驱赶到熊熊大火中灭火。这种用燃烧甘蔗杆庆祝丰收的活动逐渐演变为一个固定的助兴形式,还有了一个名字“康博垒”(Canboulay)。19世纪后期,奴隶被禁止击鼓和举行宗教仪式,但这并没有让那些原本就视音乐为生命的特多奴隶们放弃对旋律和舞步的追求。于是,傍着大火清唱歌曲、踩着鼓点轻巧起舞就成了奴隶生活中的一部分。
随着时代的发展,康博垒这种音乐形式为狂欢节上著名本土乐器钢鼓乃至特多音乐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钢鼓在特多的地位,就像乒乓球在中国一样。因工作关系,我曾经受特多前驻华大使辛格邀请,参加他在大使官邸举办的个人钢鼓音乐会。辛格大使因担任过特多外交部礼宾司司长,十分严谨。可是,一旦碰上钢鼓,他的奔放洒脱和击打的专业程度,令我们感到十分惊讶。
不同于常规鼓类乐器,钢鼓的鼓面是向下凹,而且表面并不光滑平整。乍看钢鼓,这个其貌不扬的乐器和奇妙动听的音乐毫无关联。但特多的钢鼓乐手能灵活调整和控制手腕、手臂和手指的力量,加之其血液中所涌动的向往自由的情愫,敲击出美好的音乐,在钢鼓伴奏下进行的舞蹈是如此的轻盈、热烈。狂欢时节,我们在远处便能感受到一股洋溢着丰收喜悦的热浪扑面而来,那是舞者明快有力的弹跳,那是方阵有张有弛的律动。
羽翼女郎和纯真孩童
不得不提特多狂欢节第二个出彩之处——“羽翼”造型,历届特多狂欢节都少不了性感火辣、五彩斑斓的“羽翼”女郎。特多素有“蜂鸟之国”的美称,这里除了旖旎的阳光、海滩、树林,还时常有一排排归巢的蜂鸟、极乐鸟划过天际,如同一朵朵鲜花绽放,令人沉醉。据统计,在特多生活着近20种蜂鸟,这也是“羽翼”造型的原型。
如果说音乐和美女为这场狂欢烘托了气氛,展现出其中的炫目,那么真正将特多人民心中的美好传递下去的,要数儿童方阵。特多政府十分重视儿童基础音乐教育,每个学校都会组建小钢鼓乐队。我们甚至可以在华人社区看到一支全部由华裔小朋友组成的钢鼓乐队。
在浓厚的音乐氛围中,孩子们踏歌起舞的能力不可小觑。无论何时何地,对特多的孩子们来说,只要有民间音乐“卡利普索”乐曲的伴奏,来一段即兴舞蹈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狂欢节游行上,小姑娘的蓬蓬裙、小男孩的绅士礼帽、少年或怪诞或憨态的装扮,与性感热辣的“羽翼”女郎对比鲜明,共同构成了狂欢的色彩。
这些年来,特多狂欢节还发展出了“特多儿童狂欢节”,孩子们组成方队,浓墨重彩。那一张张灿烂的笑容,足以让我们童年记忆里一幕幕童话故事涌上心头。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在成人世界中回望童真、在不再年轻的时候依然热泪盈眶,我想特多狂欢节给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