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起马克思,大凡在德国生活的中国人,或者到德国旅行的中国人,脑中首先闪现的大多是《资本论》、《共产党宣言》、恩格斯、特里尔等关键词。但鲜为人知的,是马克思的耶拿缘:曾经就读于波恩大学和柏林大学,从未到过耶拿,最终获得的博士学位却为耶拿大学所颁。
1841年4月10日,耶拿大学系主任巴赫曼教授关于博士候选人的记录本上,马克思编号为10号。
耶拿市位于德国中部的图林根州。同名的耶拿大学创立于1558年,是德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培养了著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莱布尼茨,以及马格德堡半球试验的试验者格里克等许多优秀毕业生。1800年前后,以耶拿大学为中心,耶拿成为德国古典主义的中心,享誉世界。19世纪初,耶拿相继出现了费希特、莱茵霍尔德、谢林、黑格尔和福斯特等一系列伟大的哲学家,著名诗人席勒也于同期居住耶拿,创作了其重要的文学和哲学作品,并担任耶拿大学历史学教授。1819年,德国文学泰斗歌德成为耶拿大学的监管人。22年后,马克思获得耶拿大学颁发的哲学博士学位。
1841年4月16日,马克思被授予耶拿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材料登记号27号。
马克思攻读博士学位花了近6年时间:1835年秋季至1936年夏季,就读于波恩大学;1836年秋季,转到柏林大学,此后一直在该校就读。1841年3月,马克思通过了柏林大学的全部考试并于3月30日获得该校毕业证书。然后,他选择了耶拿大学作为申请博士学位的大学。4月6日,马克思把自己的博士学位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与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寄给耶拿大学哲学系主任卡尔•弗里德里希•巴赫曼(Carl Friedrich Bachmann)教授。4月10日,在巴赫曼教授的博士候选人名单上,马克思的编号是“10”。4月13日,巴赫曼为马克思的博士论文向哲学系系务委员们写推荐书,称其是“完全合格的学位应考生”,“学位论文证明该考生不仅有才智、有洞察力,而且知识广博,因此,本人认为该考生完全有资格获得学位。”委员们一致赞同推荐书的意见。4月16日,在应考生不在场的情况下,耶拿大学授予马克思哲学博士学位并发给证书,登记号为“27”。
至于马克思为何选择耶拿大学申请博士学位,学界有不同阐述,但其博士学位证书为耶拿大学所发,已是不争的事实。前苏联很早就开始寻找马克思博士学位论文手稿,并在1925年向参加俄罗斯科学院成立200周年的耶拿大学时任校长海因里希•巴尔塔扎尔•格尔兰德(Heinrich Balthasar Gerland)提出影印一份的请求。遗憾的是,马克思的博士学位论文手稿当时就已经找不到了。前不久,耶拿大学档案馆馆长鲍尔(Joachim Bauer)称,马克思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打印版长达144页,手稿则应更长,这在马克思读书的年代已属罕见的长篇大论。他猜测,马克思的论文可能是因为太长而没有附在档案里。
1947年,战败后的德国东部成为苏占区,耶拿的大批文献档案被迫“转移”到莫斯科“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所”。马克思博士学位证书原件现存莫斯科档案馆,上面显示的对他的成绩评价是“特优”(vorzüglich würdig)。耶拿大学每年举办一次题为《来自特里尔的陌生人马克思先生》展览,对公众开放有关马克思的档案。耶拿大学的陈述是,“经文学教授奥斯卡•路德维希•贝恩哈德(Oskar Ludwig Bernhard Wolff)介绍,这位柏林的大学生利用机会,以本人缺席的方式获得博士学位。”
如今的耶拿是一座大学城,不仅是一座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旅游名城,而且也是德国著名的高端技术中心,其光学、光电子学、激光应用、高品质材料、生物仪器等领域领跑德国。早在2005年,耶拿市就与广州番禺区开始了友好合作交往。2008年,耶拿市被德国国家基金委员会授予“科学之城”荣誉称号。2011年,在以经济发展前景为主要指标的德国城市综合实力“60强”评估中,耶拿市名列第十位。
(感谢耶拿德中友协主席汪宏女士提供图片。)